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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眷恋

就在向李四光学习的年代,中南地勘局组建,建立以武汉为中心,各城市分点的模式,中南五省地质学院的毕业新生汇聚在此,投入祖国哄哄烈烈的找矿及建设事业。父亲就是其中一员,广西兴安人,携妻来鄂。矿区当然都在山里,他们一个帆布包,左手罗盘,右手地质锤,攀爬于丛山峻岭中,认真勘查地质地貌,取样分析,常常白水就干粮充饥,还要多受蛇毒蚊虫的骚扰,冒险出入疫区,有次设备沉船落水,父亲下水打捞,不慎染上血吸虫肝病,至今肝功检查,血吸虫抗体仍为阳性。野外生活艰辛,业余生活也单调,家属都在基地,那时也没有手机上网这些,除了看看书,父亲的爱好便是喝酒,吸烟,每日几乎2包,饮食不规律,饱一顿饥一顿,这样肝肺胃就近乎崩溃。那时同志们斗志昂扬,经过数次大会战,一举拿下鸡笼山金矿等项目,一直成为父亲的骄傲。母亲被安排在黄石铁山区,一个慌凉的矿区,因为他们来到逐渐变得生机勃勃,604,606,607,608,609队是不同的分队,分区划片,组建队部学校医院,一个个崭新的冶勘新村出现,它们依山傍水,却又与周围的乡村居民有不同的语言和生活习俗。我就出生在这片地方,如今被誉为世界铁城的铁山,我们这群小孩被称为地质队子弟,我们的学校叫中南地勘局子弟学校,包括小学和初中,老师都是地质队的成员或家属,很少有专业职称。我从小随哥哥玩耍,不爱去幼儿园,学会了上山爬树,下河摸鱼,挖沙坑玩河泥,可以光着脚丫在滚烫的地面奔跑,打着赤膊剪着短发,在山坡冲上冲下,练就如今矫健的身行。记忆中,父亲每三月回家一次,每次9天,叫季度假,因为见面少,爸爸这个称谓很久都不会叫,因为母亲独自操劳家里,平时生病都没人照顾,所以我每次都在父亲回来的几天里发病,很奇怪。地质队里有大学生也有近似文盲的工人,父亲出身农民,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气质,母亲小学文化,所以甚至不知情的一些老师都教育别的学生,你看人家唐利平,家里都是文盲,学习还这么好,我什么也不说,其实在心里窃喜遗传了父亲的优良基因,从小学到初中,我一直以绝对的优势冠压同学们8(小学5年初中3),至今仍有一些好同学说,一直活在我的阴影中。1986年,我以优异的成绩唯一一个考上重点高中黄石二中,之后父母搬家至孝感花园,这样一别就是30年,同学们各自奋斗,天各一方。
   
转眼父亲已经80高龄,2010年因肺心病病危,抢救过来后便卧病在床,6年来因活动减少,四肢肌肉已经萎缩,瘦骨嶙峋,抵抗力严重低下,偏偏赶上今年南方数十年不遇的寒冬,零下十几度,感冒后出现肺性脑病症状,年关难过,为满足父母的愿望我赶回家乡过年,可怜的父亲记得小时的所有事情,却忘了我多大在哪上班,直说利平在北京工作,也许他心目中的骄傲应该在祖国的心脏。小时候受父亲的影响,曾写过一篇作文,长大要当一名象李四光和父亲一样的光荣的地质学家,后来想照顾多病的父亲,选择学医,如今亦成为救死扶伤的优秀医生,功成名就,父亲却远在家乡,没有沾上多少便利,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记得了,何来替我继续骄傲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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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未回的铁山,多少儿时的记忆。城市在发展,地质队却已经衰败,铁山仅留有少许退休人员。学校已经划归教育局,过去的子弟校没了,在小学旧址建立一个铁山区第一中学,初中部老楼残存,已经变成居民楼,我们一行聚会的老同学,兴奋地回忆着过去,“这是原来的教室,我们有一年开舞会被锁在楼上,还是从这爬下来的,男生跳下去,搭桌子救下女生”“这是原来的实验室”“这是原来的老师办公室,老师住这,老师住那”“这是原来的操场,以前觉得可大了,怎么这么小”“哎呀,楼梯扶手还是原来的木头,楼梯还那样,当时我们跑完步腿疼,是这么下楼梯的…”叽叽喳喳,仿佛又变回儿时的青涩少年。地方建设,过去老房多数拆扒,这个老古董居然还残留着,似乎是为我们这次回忆而存在。“利平,你家原来住那”,儿时好友指着一块路牌对我说,我踩在这块土地上,努力找寻儿时房前屋后的记忆,好像院里有两个梧桐树,“这棵树这棵树”,我抱着一棵数十年生长的大树说,“就这里,我家屋后,那是原来理发室,锅炉房,水塔,洗澡堂……”。树旁留下我的影子,周围的人和物,可否都感受到了我的眷恋。
   

 

外科党支部:唐利平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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