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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晨有雾

今天是国庆前最后一个工作日。早晨推开楼宇门,一片白茫茫下雾了。

在雾中前行,犹如走在仙境里。几步之远,就到了二中校门口。今晨不知为什么,校园门口静悄悄,学校放假了,我想,也许是校门口过于安静吧,我径直来到校门前。雾好大,看不到操场的尽头,而我却分明看到一身蓝色校服在跑道中奔跑的翩翩少年。那少年今年已经17岁了,身高都1.80米了,俨然是个大小伙子啦。(我)脸上是雾滴还是泪滴?甩甩头,继续前行。我的儿子出国已经两年了,二中是他的母校。平素儿子在他乡很好,常常通话。没有很强的思念。今晨有雾,空荡的校门口,我心中隐约的挂牵就像今晨的雾一样在空中弥散开来…..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,独在异乡为异客。我在国外生活过,我能体会到他的容忍和坚强。儿子的一句话曾让我久久不能平静,“孩子不出国锻炼永远都长不大”。每每看到儿子般大小的男孩子,我总有一丝亲切一丝怜爱。我圆圆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点的思念痕迹,可我却一定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来到儿子的房间,房间的摆设一如既往。此起比伏的鞭炮声中我静静地思念,默默为儿子祈福。一个普普通通母亲的心。

再往前走,是即将竣工的“东方明珠工地”。工地门口,几个扎花头巾女人大声的聊着。她们的劳动服上污点斑斑,脸上有风刮过的粗糙的红润,看不出年龄。但是薄雾中她们哈哈大笑时整齐洁白的牙齿那么地耀眼!那整齐洁白牙齿昭示着她们的无可争辩的年轻。可能是小小的美事就让她们如此开怀吧,她们简简单单,幸福的阈值如此低,是我们最羡慕的呀。

再往前走,前方是市府转盘,急驶而过汽车卷起了白雾,飘动的白雾笼罩下的市府转盘像是家中木质大床上飘垂的白色蚊帐.....女儿患手足口病了,不能再去幼儿园了。八十岁的父亲义不容辞的承担照看女儿的任务。前天下午,向科里请假,我急匆匆回家。推开房门,电视声奇响,我换上拖鞋进屋一看:蚊帐里女儿在摆玩着积木,手舞足蹈,好不快乐。八十岁的老父亲倚着床头鼾声微起。心头微微一酸。她们祖孙并没有注意到我提前回来。我想把女儿抱到另外房间,再把电视关上,给老父亲盖上被,让他好好睡上一觉。八十岁的老人家不需要子女伺候就已经不错了,而我的父亲却以八十岁的高龄继续为他的女儿奋斗着。我悄悄抱起女儿的一瞬间,父亲醒了。我说:“爸,你睡吧。”“我看孩子呢,我没睡。”父亲说。如何解释微微的鼾声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父亲的第六感觉即使在小寐中仍坚守着自己的职责。

再往前走,就到了人民公园了。公园里晨练的人明显少了,并且有不少人戴上了口罩。哦,雾不是好东西,而是空气污染所致。我们作为医生不曾关心过自己,向别人讲病情却从不关心自己。等到我退休了,我会晨练吗?穿着软软的布鞋,宽松的衣裤,满脸岁月的皱纹,染料乌黑的头发,塌陷的脸颊,蹒跚的步伐……

雾渐渐散开,穿过马路,医院已在拐角处。

感谢今晨大雾。让我的思想在雾中自由弥散。即使今晨有雾,也不妨碍今天是长假前的最后一天,也不妨碍今天早市上摩肩接踵筹备过节的人潮,也不妨碍即将喷薄而出的红彤彤的太阳。

人生不尽是艳阳天。有雾清晨既是我们不可规避的自然现象,更是我们应乐享其中的上天赐给的礼物!

 

内科党支部:刘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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